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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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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仍是泰然自若:“我若怕进官府,就不会随您过来;您若有意将我送官,也不会闭上房门听我道清原委。如果我猜得没错,您找我们来,应该是还有些别的话要讲?”

老者盯着元念卿看了半晌才缓缓点头:“没想到你年纪轻轻,却能如此洞察人心,老师若是见你,定然爱惜有加。”

这话让他也有些意外:“如此说来,您是丁老的高徒?”

“什么高徒,不提也罢。”老者苦笑着转开话题,“其实你们一进书院我就注意到了,虽是普通道人打扮,但风度气质绝不普通,所以才从旁观察,想要弄清你们的意图。你在范帖前评价老师的那番话,我也听到了。没想到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小道士,竟然比他门下的学生还要懂他。如果你早几年出现,或许真能见到他。”

元念卿听出老者话外之意:“我确实想亲自登门拜见丁老,只是之前和其他幽州学子聊起,大家都说即便到了居所也见不到人。”

“老师他……大约已对世事失望透顶。”老者怅然道,“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,这些年也有不少年轻学子前去寻他,同样都无缘一见。”

“丁老是故意避而不见?”

老者默默点头。

元念卿沉吟片刻:“我还是想试一试,您可否将丁老居所的位置告诉我?”

老者奇怪道:“你这小道士真怪,既不是书生又不考功名,为何这么想见老师?”

“因为我觉得丁老眼中的向学之心绝不拘泥于功名。而且您刚刚也说我不像个道士,那我自然要做些不像道士的事。”

老者忍不住笑道:“你还真是牙尖嘴利。”

他不以为忤,反而拱手称谢:“多谢先生夸奖。”

老者见状,反倒拿他没了主意:“也罢,告诉你也无妨。老师就住在灵樨城外往东南二十里的芦花村,进村沿山坡向上,种满果树的院子就是。”

他又问:“不知丁老平日有什么喜好?我们也好准备些拜礼。”

老者摆摆手:“老师不会收礼,虽然爱好广泛但从不痴迷,唯独有一样,对河鲜。毕竟是灵樨本地人,幽州口味又自成一派,他也曾说过入京为官那几年,只有吃上始终不习惯。”

元念卿听完欢喜道:“多谢先生指点。”

两人从书院出来已是傍晚,元念卿看了看天色灵机一动,拉住白露问道:“今晚再随我抓次螃蟹如何?”

白露不懂:“你若想吃就去店里,何苦又半夜去河边抓。”

“我为的当然不是一口吃。”元念卿故弄玄虚道,“总之先去买提灯和竹篓,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出城。”

白露也只能听他的,跟着去集市买好抓蟹的用具,又准备一些充饥解渴的点心瓜果,赶在天黑之前出了城。

赶到芦花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元念卿辨了辨方向决定先不进村,而是在临近村子的水岸找了个合适抓蟹的地方,点起火堆等待入夜。

白露忍了一路:“现在你能详细说说有什么打算了吧?”

“在书院的时候你不也听说了?丁老喜欢河鲜,现在正是河蟹肥美的时候,他肯定也要一饱口福。我们抓些河蟹当礼物,他说不定就见咱们了呢?”

“那也不必非要自己抓,咱们在集市上不是看到有卖蟹的?”

“直接买哪有自己抓来的有诚意,而且比起礼物,我更需要一个能够与他搭话聊天的由头。”

白露这才明白过来:“你是想借河蟹引丁老出来?”

元念卿笑着点头:“丁老世居此地,附近的村民肯定都与他熟识,他一个耄耋老人能屡次避开来访者,应该也是得益于村民帮忙通风报信。咱们虽然不是书生,但贸然在村中打听也会令人生疑。不如就用道士抓蟹这件稀奇事,看看能不能把他引出来。”

如此大费周章也要见到丁善修,白露觉得元念卿绝不可能只是因为仰慕丁老先生的为人。

“难道丁老与你正在查的案子有关?”

元念卿的回答却大出所料:“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。”

他吃惊道:“那你这么费尽心机地找人为的是什么?”

“其实是死马当活马医。”元念卿苦笑道,“有关那件案子能想的办法我已经想尽了,实在查不到有用的线索,只能从一些细枝末节入手,而丁老则是其中最容易找的一个。”

这还是最容易找的一个?白露暗自心惊,想象不到其他比丁善修还难的会是什么样。

“丁老与那件案子本来没有关系,那年六月十三,恰逢他父亲作古,案发期间他一直在家戴孝。因为是九十三岁高龄的大丧,朝廷会派人过来参礼,应该会十分忙碌。先不说丧亲之痛,单是这一场大葬,估计要持续到年底才有闲暇。”

“你竟然能查到丁老父亲的忌日?”他一直以为这些都只有自家人才会知道。

“因为我朝有‘善亲’之说,家中有八十岁以上的老者,可免一人赋税,且地方送终;有九十岁以上老者,免两人赋税,且朝廷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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