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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写文日常 第78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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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上撞见过这个男子,当时他正在跟旁边的人吹他特别会卖鸦片,姚晓瑜打听过,他手上的鸦片闹出过人命。

但死不足惜是一码事,当街拎着大刀片子砍人又是另外一码事啊!

她只是闭关写了不到一周的小说,外面怎么就变得这么危险了?难道世界上的人都绑定了时间加速系统,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十年?!

姚晓瑜试图从报纸上看出些东西,但报纸上除了骂一条小鱼牝鸡司晨,骂学者数据胡编乱造,骂黄莺不守妇道,骂白鸟心狠手辣外,就只剩下些太平文章。

……没关系,她还能从周围人口中得到信息,比如——

父母排除,两人沉迷在抄书赚钱中,上次出门还是至少上个月的事情,周春花忙家里的事情,还要识字尽快赶上抄书队伍,以同样理由排除。

姚天睿和姚晓丽还没回来,而且整天在学校八成也问不出什么,排除。

陶笑笑除非跟着她出门,不然就是吃饭睡觉,不可能有收获。

姚晓瑜的视线扫了一圈,心情复杂的发现还是得自力更生——她忐忑不安的一觉睡到天亮,然后穿上厚衣服,前胸后背各塞一本书,在车夫看神经病的目光去找陶金谷。

“我不是派人跟你们说最近有些危险,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吗?”

陶金谷瞧着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茫然,就知道这个消息八成没有传递成功,她将办事的人在心里打上小黑圈,飞快的跟两人解释:

“这事情往前深究的话,还跟我们有点关系。”

之前姚晓瑜发现戒烟药有问题,陶金谷让两人保密,自己却联合蓝双语等人出了一批手下,趁夜将这个消息传遍了自己管得住的大街小巷,本来也没指望能起到什么作用,结果学者和嫁衣的两篇文章一出来,众人直接炸了锅。

也因着有这个提前做好的铺垫,从报纸上知道戒烟药有假的人便格外激动,外面可能从和气交谈到争吵要天,动手又要好一段时间,但在听过陶金谷的这些人中,这几个阶段直接按下了加速键,他们这里不是最早看到报纸的,但每一步都走在其他地方的前面。

那个第一个举起刀子的女子就出自陶金谷这边的地盘,而他们因为高调吸引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,没有人发现上海的其他地区正在模仿,等到发现的时候,戒烟药已经被几乎全面绞杀,而并没有发泄出愤怒的人们开始将目光对准销售鸦片的人。

单独的斗升小民在稍有些权势地位的人眼中的杀伤力还不如蚂蚁大,他们只要动动手指,就能合法或不合法,合理或不合理的夺走平民辛苦积攒下来的粮食,儿女甚至性命,而百姓除了接受别无他法——

还不起高利贷,黄老爷只让你用喜儿抵了,这可是顶顶的善人啊,还不快给黄大老爷磕头!

但在有些时候,民意汇聚起来的滔天巨浪是能吞噬掉一切的,毕竟这世道最公平的,就是人人都有一条命:再大的官,再多的权,再富贵的人,砍了脑袋也就死掉了。

那些靠着鸦片富贵起来的人惊慌失措的想寻找可靠的保护人,环顾四周却发现举目皆敌——到处都是因为大烟没了命的孤魂,到处都是被鸦片害过的人。

保镖是不可靠的:有人花重金雇佣还配了枪,最后在他脑袋上开洞的是自己买的子弹,因为保镖就是因为爹娘吸大烟吸死了,才被赶出来独自谋生。

佣人是需要警惕的:有人在外面躲过了追杀,回到家里吃了顿饭就没了命,因为佣人的丈夫就是被强迫沾了大烟,最后家破人亡,她才来这边做了女佣。

喝花酒的时候也是不能放松的:风月场上的血泪太多,不乏因为鸦片才来到这里的。

做衣服的,卖小吃的,来往的三姑六婆……他们往昔有多自豪于销售的数量,现在就有多么恐惧随时随地冒出来的敌人。

那张编织出来的坚固大网,终究绞死了他们自己。

“一个萧黄莺就算了,那个纸嫁衣居然还写了肖白鸟,那篇文章刊登出来以后,许多女子也失控了……”

陶金谷嘴上不大留情,面上却没什么生气的模样——女子在底层的最底层,下端的最下端,已经没了继续向下的余地,不管用什么法子带来什么改变,都是在向上走。

如果疯子可以夺回自己的利益,保护自己的权利,让众人听见自己的声音,或者哪怕是临死的时候带走一条或者几条该死的人命,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觉得自己并不亏本,那做疯子也没什么不好。

肖白鸟触底反弹的故事很好,读着也非常爽快,但一篇文章会引起这样大的波动是不可能的——它帮助许多人推开新世界的大门的前提,是门后真的存在那个新世界。

陶金谷暂时没法从宏观的视角上看到这次事情会带来的变化,但她围观过帮派的灭亡和利益的填充,深知在旧秩序被打破,新秩序未建立的时候是最黑暗的一段时间,所以催着姚晓瑜回家。

最近的战斗虽然还是以冷兵器为主,但她手下说已经听到了几声枪响,陶金谷不知道什么时候热武器会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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